群眾運動打造法治殆矣
包致金在退休前已以獨具己見與眾不同而見稱於司法界,最近已告退休,但依然有新聞見報。他甚麼都談,問到他退休是否被迫退,他也不避嫌,給人一個不否認的印象,至於為甚麼會被迫退,則任由傳媒自說自話,他則不多說。問到他對中央釋法的問題,他更率直表示這樣做對於香港司法獨立與司法權威有損無益,問及香港普通法的前境,他更表示很擔憂,認為香港的法治制度上空正籠罩着一股「前所未有兇猛的風暴」,而且風暴愈來愈大,因為不尊重一國兩制的人愈來愈多,而且愈來愈多講話。那麼擔憂之餘又怎麼辦呢?
他給的答案是除了要司法界作出維權外,也鼓勵傳媒要用手上擁有的「出版和言論自由」去維持法治精神,對政府進行監察。還有,港人的法治意識已逐漸提高,已成為「知識的世代」,他們對守衛法治精神有不可動搖的決心也願付出代價!看了包致金退休後的公開言論,讓人想起,在以往港英殖民地時代,長期以來,法官很少,也可說沒有如此公開討論法治問題,有的祇是在法庭施展他們的裁決權威,他們這樣做,早已形成一個「傳統」,他們深知法治也者是非常嚴謹的工作,無論是取證過程,言辦論據,援用法例等等都是非常專業,非常謹慎,絕對不能人云亦云,道聽途說,更不能將法治訴諸眾說紛紜,讓外行去主導內行。
法官深知法治工作严谨
至於媒體與法治,英國司法更有法律嚴禁傳媒說說正在審訊中的案件,這麼做是不能讓傳媒通過不實或未經實證的報導去誤導社會輿論,從而給法官或証人造成社會壓力。一旦有了壓力,審訊便會慌腔走調了。因此,英制司法制度的優越傳統是排除任何壓力,為了要做到這零壓力的境地,司法部門還要讓法官、辯護律師與証人等,都不受壓力的責任。甚至連法庭席上也要嚴加管控,不許有任何言笑哭鬧等舉止,否則會被攆出法庭,甚至會被控告藐視法庭。
說到群眾運動與法治關係,更是水火不相容,如果法治本身不能維持法治,非要靠群眾運動去維護不可,肯定會陷法治於萬劫不復的境地,因為群眾運動是激情感性的行為,法治卻是講求高度理性的行為。要維持法治行為中規中矩,有條不紊,英制提供了不少機制去維護法治不受侵蝕,從立法到行政,再到施法,都有層層把關的機制。
就以立法來說,祇要見到司法運作出現甚麼差錯,便會立即立法去強化法治不被動搖。就以行政來說,整個行政體系都不出扶持奉公守法的軌跡。說到司法與法治的機制問題,舉凡大學法律課程設計、學術運作、法律人才訓練、律師執業與律師公會、法官資格操守與升遷等等,每一關每一個環節,都為法治而立;捨此還有甚麼更好方法?靠群眾運動去打造法治?無異「飲鴆止渴」也!上述討論,因包致金的媒體發言有感而發,而並不是對他的批判,謹此聲明!
大舜政策研究中心主席 何鍾泰博士